九龙口淮剧小镇里寻觅沙庄原来的模样

游九龙口必去淮剧小镇,映入游人第一眼的就是镶有烫金大字“沙庄”的牌楼,古色古香,古风古韵,煞是好看。

九龙口的叫法不足四十年,而沙庄的称呼却有数百年历史。如今九龙口的旅游招牌愈发光亮,而沙庄印象却有淡出时间舞台的危险。时间无痕,岁月有声。精致的沙庄牌楼立在淮剧小镇入口处,游人只顾掏出手机拍照。而从这里走出又从远方归来的沙庄人,此刻的心绪则是复杂的。

信息流量中的九龙口体量日益增大,文人骚客和“摄狼”们也乐于聚焦这片水域、这座村庄。漫话沙庄,总有人搬出虚无缥缈的传说,或请来洪武帝、乾隆爷和龙王来装饰浅显浮躁的画面和文字。

沙庄李氏G,他的胞衣埋在李氏宗祠东南角路边。九龙口芦荡的鱼虾和盐碱地的稻麦养成他顽劣的个性,十多年前,他利用回乡探望老母的间隙,就曾屡屡抓拍沙庄的面庞和九龙口的气质,投向传统媒体,把它融入更大的世界。

上世纪末,互联网尚不发达,G靠查阅书籍资料,以亲身体验记述自己的成长摇篮沙庄,用一篇六百字的短文在某报纸上刊出,使他成为最早以图文形式公开推介九龙口的沙庄人。文章这样写道:

九龙口吸引越来越多的游客。

九龙口的最佳景点在沙家庄西首,这里水网密布,通达于交界的盐城、扬州和淮阴三地。自古以来,三地人以水为路到沙家庄或聚或散、或渔或商。相传明朝洪武年初,江南太湖边数万人口被强迫迁移到荡区落户,苏州阊门大户人家沙氏弟兄到这里定居,繁衍多年后,沙姓人口居多,因此得名沙家庄,明清时也有叫沙溪镇的。几百年来,这里两年大涝三年大灾,人口迁移不定,如今沙家庄里已无沙姓,李和潘则为地方代表姓氏。

沙家庄人的命运和水紧密相连,地方志载道:清朝康熙年到新中国建国初期的近三百年时间内,灭顶之灾的大洪涝就有四十余次。清朝光绪年间,为泄洪,沙家庄中间开挖了一条七八米宽的夹河横贯东西,将庄子分成南北两片。三百米长的河底少见泥土,满是厚厚的砖瓦、陶片或朽木。十几年前,戏水的孩子常在夹河里摸到漂亮的瓷器和大把的铜钱。

也有老人传上辈的话说,开挖此河时,曾挖到不少铜镜或金银器之类的东西。由此河足以窥视到沙家庄更加远古漫长的文明和繁华。可惜,这条有着充分考古例证价值的小河,近年被村庄里的人当作垃圾坑任意倾倒脏物。年春,为改善九龙口旅游环境,永久填平了这条河,改建成街道。

《明史·兵屯》记载说,明朝洪武十九年,“淮(阴)扬(州)两府交界处的盐渎县西南荡区,有陆田万亩方圆,屯兵九千,人丁过万”,为“兵屯粮盛之地”。测看现存的水土分布状态,史文中所描述的地域,正是包含了现沙家庄及附近地块。在淮阴明史学者刘淮雨先生所撰的《镇淮明史小赘》和《明朝淮府补记·盐渔篇》两文中,丰富详细的文字直接明示沙家庄的原始地,称在元朝时期,这里已是官盐交易非常、耕织渔猎兴旺的繁华市镇了。

现在的G现已从当年的沙庄小G,长成了城市老G。拾阶淮剧小镇复建的东升桥,抚摸李家祠堂沧桑的银杏树,他感慨良多。他说小时候曾在夹河被沃得半死,最熟悉沙庄河水的味道,走在新旧沙庄里,每一步都能感受到先人的脉搏,唯有最土、最俗的沙庄,才有最真、最美的九龙口。

疯狂兴起的自媒体把原本沉淀内敛的九龙口粉碎成视觉泡沫,今非昔比的沙庄多元交叉,纷繁绚丽,但在虚拟空间有边缘化趋向。然而时代总是向前发展的,人流攒动的淮剧小镇,华丽转身惊艳重生的沙庄,难道是文明步伐的使然?

留住乡愁,感恩遇见。淮剧小镇覆盖在沙庄的夹河和青石板上,每日都被敲打出铿锵的时代足音,纷至沓来的游客赏淮剧,看杂技,洒下斑斓的欢乐。含羞的九龙口、腼腆的沙庄,不见了烧稻草的炊烟,也没有咸鱼干的腥味,就这样被咖啡、奶茶、婚纱、电子乐、威亚、汉服、霓虹灯等豪迈地点缀着。

沙庄的老人一个个离去了,年轻人也一个个去向远方。不知道游子们还会不会回来?是否还记得故乡当年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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