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守与图新小议当下上海淮剧所面临的困

固守与图新--小议当下上海淮剧所面临的困境和对策

上海淮剧团新时期为中国戏剧作出过极为重要的贡献。一岀《金龙与蜉蝣》不但轰动了整个中国剧坛,而且,是一部开创了中国戏剧向着新的世纪进军的标志性作品。到了《西楚霸王》这种势头仍在继续延续。但应该说从《大路朝天》以后,淮剧面临的问题日益严峻,发展势头一点点地往下泻。在上海的戏剧院团中淮剧团是遭遇戏曲危机最早最重的,演出少,收入低,所以也理所当然地是所有院团当中精神力量最足最强的。他们总是在顽强地打拼,一直在顽强地开拓着自己的生存发展的空间。

那么,淮剧该固守些什么东西呢?我想,首先要固守其他剧种没有的那种属于淮剧特有的精神气质。每个剧种都有它自己的精神气质。越剧才子佳人的柔美,昆剧水磨调、幽兰气息的典雅,沪剧本土的泥土气市民性。淮剧的气质是粗犷、野性,带着少见的、顽强的、甚至有点蛮横的生命力度。这种气质在上海的其他剧种里都没有的。淮剧的剧目创作当中一定要保留这种气质。我们不仅在传统剧目《女审》中可以感受到这种酣畅淋漓的痛快,不再借助包公,而是依靠自身的力量为自己伸冤血耻,就是当年新编的现代戏《海港的早晨》里也可以强烈地呼吸到来自海港工人粗狂直白的情感气息。包括后来的《西楚霸王》也是借着乌江自刎保留了这样一种“永不言悔,永不言败”的强悍气质。

我每次看淮剧总会自然而然生发出一个剧种的联想。联想到我年轻时读过的陈登科的长篇小说《风雷》。小说一开始,就是三年自然灾害,主人公朱永康孤独的身影顶着淮北大地的满天风雪,逆风而来。冒着风险搞承包,改变人民的贫困。我觉得淮剧的意象就是在这样一个顶着风雪逆行的意象。就是要在狞厉的暴风雪之中坚持前行。这个气质是很重要的,如果这个气质丢掉了,淮剧完全失去了个性,和其他的戏也就差不多了。个性和差异,永远是存在的天则。

所以在剧场里,淮剧一开唱,老淮调,大悲调,下面就骚动不安,就鼓掌喝彩,就来劲了。因为这种曲调所体现的原始悲怆的生命力量着实是其他的地方剧种所没有的。年淮河的一场大洪水把江淮受难的百姓和淮剧一起冲进了上海。再加上江淮大地历来就是灾荒不断、逃难不断的地方,在那儿生存首先就要具备与恶劣环境抗争的顽强生命力。可以说,淮剧是带着先天的满腔悲情来到这座繁花似锦的大都会的。所以,我觉得要固守什么东西,我们一定要分析清楚淮剧的剧种特点。同时与这种气质相辅相成的淮剧的历史文化,以及历史积淀下来的“九莲十三英七十二记”传统剧目,都值得我们翻箱底,再看看,做些整理加工,传承下来。当然,固守并不是蛮干,需要艺术和智慧。

但是,对于淮剧来说,固守固然很重要,图新可能更加重要。年我参加中国剧协佛山会议,讨论戏曲危机。我当时就说戏曲碰到的问题,是全面的、深层次的行业性危机。表现是全面的,原因是文化价值取向、文化政策问题,危机不是个别的是全行业的。全国戏曲院团碰到的问题只有程度的差异,没有性质的不同。

从程度的差异来说,上海的淮剧危机更加严重。一个根在淮北大地,在农村的剧种进入这个城市,特别是进入二十一世纪,碰到的问题很严峻。主要原因是淮剧的接受环境、接受机制发生了不以任何人主观意志为转移的深刻变化。这环境不是我们主观能改变的。

第一个是观众人群的变化。因为上海淮剧原来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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